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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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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標記

假如紀老板只是浮於表面的生氣, 這只老虎是萬萬不會出現的。

謝晴餘光看見肩膀上的虎爪動了動,於是那肉墊裏多出五只閃閃發光的尖銳指甲。

謝晴:“……”

這東西兇悍是兇悍,可是每只指甲上塗著的黑色指甲油跟拼湊成心形的亮閃閃小鉆石看得讓謝晴好出戲。

她問紀老板:“是怎樣扭曲的心裏讓你給一只老虎做了美甲。”

她這話說出口後, 原本緊張的氛圍瞬間就變得滑稽起來。

謝晴肩膀上那只威脅感滿滿的虎爪嘭地一下就消失了, 只有空氣中飄飄蕩蕩的老虎毛毛證明它曾經出現過。

紀春瀟一張臉上如紅綠燈一樣來回變換色彩,簡直精彩極了。

兩個人無言以對幾秒鐘之後,受不了尷尬的紀春瀟擡手捂住自己的臉蛋, 一下子就把自己整個人沈進浴缸的池水中。

他好像一只縮進龜殼裏的小王八。

謝晴的腦子裏隨之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肩膀顫抖起來, 喉嚨裏也溢出低低的笑聲。

這笑聲傳導到水裏讓紀春瀟的皮膚紅得更加厲害,也往裏面沈得更深。

“快出來, 別把自己憋死了。”

謝晴覺得好笑, 她想要伸手進入水中想要把他給拉出來,可是她的手臂接觸到水的瞬間就燙到一樣縮了回來。

謝晴距離她20歲的易感期還剩下7個月的時間, 她現在的狀態就跟去年11、12月的紀老板沒什麽兩樣。

她身體各方面的感知也是越來越敏感。

她後頸越來越滾燙的腺體告訴她,這浴缸的水裏擁有omega濃郁的信息素。

他剛剛在這裏面做了什麽不言而喻。

謝晴咽了咽口水, 不自在地說道:“你自己出來。”

紀老板聽見這話還是躺在裏面一動不動。

鑒於兩人第一次接吻時他差點憋死自己的前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謝晴也是越來越擔心他的安全。

紀老登再在裏面待一段時間,他可能就不是自己坐起來的,而是他硬硬的屍體自己浮起來的。

謝晴咬了咬牙,再次伸手進去企圖將紀老板從裏面拽出來。

情潮期的omega不僅是身體敏感,他們的情緒也敏感到了極點。

現在的他就是寧可自己憋死在浴缸裏也不願意出來。

以紀春瀟跟謝晴在體能上的差距, 謝晴以為這件事應該很簡單才對。

當她扒拉紀老板好一陣,她被惱羞成怒的omega送了個過肩摔。

當她整個人在空中眼睜睜見識到世界天旋地轉後再重重地砸進浴缸裏時, 她忽然間意識到一件事……

這個omega肌肉不多,可是他體術很好。

他之前在自己這裏走路都走不穩的柔弱姿態, 可能是他裝的。

謝晴不明白浪漫旖旎的局面怎麽忽然就變得險象環生了,她措不及防之下在浴缸的水裏嗆了個半死,還是紀老登攥著她西裝領帶把她從裏面水裏給拽出來的。

肺裏進水的謝晴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時,紀春瀟就跪在她的上方居高臨下地板著臉盯著她看。

謝晴咳了好一陣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她仰頭看著自己上方老登,她想問問老登他在這裏忽然抽風是犯什麽病。

結果一大片粉粉白白的顏色就這樣映入她的眼簾。

謝晴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沈默引起了紀春瀟的誤解,紀春瀟情緒激動到胸膛劇烈起伏,他低聲恐嚇謝晴:“別裝啞巴,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他說什麽其實已經不太重要了,謝晴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起伏的胸膛。

意識到謝晴的心不在焉,紀春瀟氣憤又疑惑地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過去……

下一秒,他爆紅著臉頰擡手護在自己胸前,他惱羞成怒:“謝晴!我在跟你說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別亂看?真是煩死了!”

謝晴咽了咽口水,她擡眼看他,語氣跟神態都真誠極了:“你能不能再罵我兩句?”

漂亮omega說她煩死了什麽的,聽起來還有點爽呢。

紀春瀟真是受不了她,“神經病!我在跟你講道理,你在跟我開下流腔!”

泡在滿是omeg息素的浴缸裏,謝晴的原始本能是越發蠢蠢欲動。

她身體前傾想要拉近與紀春瀟的距離,紀春瀟還在氣頭上,他身體後仰嫌棄躲避:“你離我遠點!”

這時候的他不像是剛才那個軟軟甜甜的夾子omega,倒像是那位總是板著一張臉的矯情老板了。

只是浴缸就這麽大,紀春瀟又與她挨得這樣近,他再逃能逃去哪裏呢?

謝晴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他整個人便驚呼一聲跌跌撞撞地坐在謝晴身上來。

為了保持平衡,紀春瀟一只手緊緊地攥住了謝晴肩膀處的衣服,另一只手緊捏著浴缸的邊緣。

謝晴苦苦維持的堤壩有了崩潰的跡象,這具軀體裏的理智越流失越快。

“你幹嘛?”紀春瀟低頭看她,他此時氣上了頭只想跟他理論理論,可還沒等他張開嘴巴,下一秒謝晴直接咬了上來。

omega被她沒輕沒重的力度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擡手在她的肩膀處推拒起來,試圖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他疼得聲音都在抖:“謝晴,你松口……”

好消息:謝晴松口了。

壞消息:她沒有完全松。

她估計也是意識到自己咬疼了omega,她又摟著omega的腰,在她咬疼了的地方落下密密麻麻溫柔的吻。

alpha的一切體..液裏面都含有大量的信息素。

去年謝晴的教練有告訴過她信息素契合度高的alpha與omega的接觸會帶給彼此身體極強的安撫,不管前一天訓練有多累,第二天都精神氣爽。

她雖然沒與紀老板做過檢測,可是從兩人每次見完面都神清氣爽的狀態來看,他們倆的匹配度絕對不低。

喜歡的人、溫柔的動作、濃郁的信息素,三者結合在一起帶給紀春瀟無與倫比的撫慰。

很快他就不覺得疼了,甚至謝晴咬出來的牙印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淺。

紀春瀟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搭在她肩膀上做推拒狀,變成了摟在她腦後將她與自己拉得更近。

謝晴經不起紀春瀟的撩撥,紀春瀟同樣也受不了她的勾引。

紀春瀟臉頰泛紅,他居高臨下垂頭看向坐在浴缸裏的謝晴時,水滴還在順著他濕漉漉的黑發不停地滴下。

兩個人之間一時沒有人說話,他們之間只有滴滴答答的水流聲與逐漸錯亂的呼吸聲。

謝晴恍恍惚惚之間聽見紀老板問他:“你會覺得主動纏著你索吻的omega很下賤嗎?”

這話喚回了一點謝晴的理智,她的眼神裏出現了詫異的情緒。

紀老板水潤豐滿的唇瓣被他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下頜線也繃得很緊,能看出來他有用力咬緊牙關。

他那一雙又圓又亮的翠綠色桃花眼裏隱隱透著不安的情緒,周圍的眼眶也泛著隱忍的紅色。

2076年已經很開放了,可是跟高速發達的科技比起來,人類的觀點的進化顯然還沒有完全跟上。

謝晴擡手撫摸他的臉頰:“你為什麽會這樣想?”

紀春瀟鼻尖也紅了,他吸了吸鼻子緩解鼻腔裏強烈的酸澀感。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雙水靈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謝晴想向她尋一個答案。

傳聞中紀春時浪蕩無比,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alpha數不勝數。

這樣一個人,居然也會因為向她索吻這個讓她看來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行為而感到不安嗎?

謝晴擡手撫摸紀春瀟的臉頰,她給出了她自己的答案:“索吻是人類表達喜歡的方式,你想親我,因為你很喜歡我。”

死鴨子嘴硬的紀春瀟被謝晴戳破了心思,他手足無措地開口給自己辯解:“我、我沒有很喜歡你,我只是饞你的身子。”

即便心裏早就有數了,聽到這句話謝晴眸子裏的光還是難免暗淡下來。

紀春瀟不想看見謝晴眼睛裏的失望,這讓他心裏難受極了。

他也管不了自己太主動會留給對方什麽樣的糟糕印象,他連忙又從她的身上起來,他跪在那裏居高臨下地湊近去親吻alpha的臉頰。

“你別難過,謝晴。”紀春瀟結結巴巴地安慰她,“我、我只饞你一個人的身子。”

說完他就害羞得要命,這、這話在他眼裏就跟表白沒什麽兩樣!

他、他對謝晴告白了!

omega細細密密的吻弄得alpha的臉頰濕漉漉的好像被小動物給舔了。

她雙手捧著紀老登的臉,讓他的嘴巴離自己的臉頰遠一點。

即便老登臉上沒什麽肉,此時他的臉也被謝晴擠得像是一只撅起嘴巴的小金魚。

只是真正的小金魚看起來是清純可愛的,老登看上去則帶有一股粉面含春的燒氣。

從他的反應來看,他說饞她這句話就是一句大實話。

謝晴嘆了口氣,她松開了禁錮他臉頰的手。

於是下一秒紀春瀟又撲過來饑渴地在她臉頰上親親啃啃。

從他特意沒有親她唇瓣的動作來看,很顯然他心裏還是惦記最後維持一下他高貴矜持的形象。

這個八百個小心思的饞嘴老登讓謝晴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在紀春瀟親吻完她左邊的臉頰,短暫地離開她的臉要越過唇瓣親吻她右邊的臉頰時,謝晴嘟起嘴巴很輕地在他路過時親了他一下。

紀春瀟本來享受到瞇起來的眼睛忽然就睜大了,他眼睛圓圓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措不及防被鏟屎官吸了一口的貓咪。

謝晴見了笑得眉眼彎彎,她湊過去在他高高的鼻梁上又親了一下。

於是空氣中omega的蜜桃茉莉味信息素越發濃郁起來,這顯然是紀老板被親得很開心了。

屬於alpha的松木香根草味道也越來越濃,這說明謝晴的心情也愉悅起來了。

跟在她臉頰上啃來啃去的omega不一樣,alpha的親吻直接多了,她親吻完他的鼻梁又親吻了一下他的耳廓,之後直接去親吻omega的脖頸。

本來omega是跪姿立在謝晴身體上方占據上位,並沒有坐在她身上。

謝晴親吻他脖頸的這一下便讓他卸了力氣,整個人無力地向下再次跌坐在她的腿上。

他的身體發軟,他將臉埋在謝晴的肩膀上,將後背展露在謝晴的眼下。

這個姿勢不方便謝晴去親吻他的側頸,卻方便謝晴去親吻他頸後的腺體。

紀老板這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他這個人嘴巴有多堅硬,他的身體就有多柔軟。

這次謝晴沒有向上次那樣去咬破omega的腺體了,alpha刻在DNA裏的征服欲與破壞欲讓他們想要將omega搞得破破爛爛,可是作為一個人類而言,謝晴不願意把他弄成那個模樣。

她不想讓他疼,她與他親密的動作就像她對他的感情一樣克制與收斂。

omega後頸的腺體在他們進入狀態時,會變成一塊堅硬的硬肉,不狠狠地用犬牙像是吃人一樣地咬進去便根本不會受到什麽傷害。

謝晴面對那塊凸起的腺體,她饑腸轆轆地咽了咽口水,於是她再張開嘴巴時,屬於alpha的那兩顆犬齒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上面的牙齦裏瘋長。

她一手扣住omega的腰,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腦後將他的脖頸牢牢控住。

她沒有第一時間去咬他,而是細細地嗅聞著腺體處散發的味道,她在確認這塊腺體從上次見面到現在有沒有被別人咬過。

她呼吸間的氣流直直地打在那塊裸..露的腺體上,弄得omega渾身發顫想要躲開。

行刑前的等待階段最是折磨人。

omega應該是學過體術,不然做不到在謝晴措不及防下給她一個過肩摔。

可兩個人現在緊密貼合在一起,供omega施展體術的空間不大。以謝晴比他多出幾倍的肌肉量,在不傷到她的基礎上他難以掙脫開來只能由她為所欲為。

紀春瀟察覺到即將到來的臨時標記,他想起上次那瀕臨死亡一樣的疼痛感,他不安地在謝晴懷裏動了動身子。

一方面後頸處的臨時標記會帶給他那種痛到仿佛脖頸要被咬斷的痛楚。

跟紀春瀟喜歡的窒息感不同,那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從他這具身體中隨著血液一起流逝,他真的很怕。

另一方面,在生命即將逝去時alpha往他後頸裏註入的信息素又仿佛靈丹妙藥一般將他從懸崖下撈起來,為他的生命註入遠遠比之前還要更多的活力。

痛苦之後這份親密的快樂要比平時濃郁得多,帶給他無與倫比的愉悅。

每秒鐘都在等待裏被拉長得像是一輩子,紀春瀟受不了地發出催促:“謝晴,你、你快一點。”

謝晴將他抱得緊緊的,她溫聲安撫他:“你別怕,這次不疼。”

紀春瀟尋思她騙鬼呢,alpha與omega的標記總是帶著痛苦,那種肉都快被咬下去一塊的體驗怎麽可能不疼?

誰硬生生被咬下去一塊肉會不疼啊?

就在紀春瀟腹誹謝晴的這一秒,他忽然感覺到有尖利的存在抵在他腺體上面,紀春瀟立刻就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繃緊了身體。

下一秒,他的眼睛隨著痛苦也睜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也瞬間盈滿霧氣。

謝晴的牙齒向下咬破了他的皮膚,她極其克制得沒有將牙齒送到腺體的最深處,而是僅僅停留在剛剛刺破皮膚表面。

其實咬到最深處再註入信息素是最高效的臨時標記方式。

一般alpha的信息素不多,咬到最深處在一次臨時標記時所需消耗的信息素量是最少的。

咬得深加上釋放的信息素又少,這是身體不行的alpha常常選擇用來標記omega的方式。

畢竟標記這件事對於alpha也是要消耗體力的,這樣又快又節省,對於細狗alpha來說最是經濟劃算了。

謝晴跟他們不一樣,她的信息素足夠多,她的體能足夠強,她完全有本錢可以花費在標記上。

她犬牙進去的深度很淺,她按住躁動不安的omega,耐心地先從他腺體裏面提取一點血液,再一點點將自己的信息素混合著他的血液從腺體內部的最表層往最裏層去推進。

當信息素終於觸碰到紀春瀟腺體最裏層時,原本只是小打小鬧的omega忽然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便是整具身體都強烈地顫抖起來。

上一次臨時標記謝晴咬得很深,無論紀春瀟怎麽顫抖她的犬齒都能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身體裏。

這次她咬得淺,她只能死死地按住紀春瀟,否則她的犬牙就要被他抖出來了。

謝晴的信息素濃稠極了,它源源不斷地隨著她的牙齒註入到omega幹涸已久的體內。

從上次紀春瀟被她標記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這期間進入到他腺體內部的只有抑制劑,他這段時間有多饑渴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alpha鮮活的信息素註入到他的體內那一刻,久旱逢甘霖這五個字就有了具體的解釋。

omega不再抗拒了,那刺破他皮膚的痛意已經變得可以忽略不計,他現在擁有的只有被澆灌到靈魂都要隨著肉..體一同開出花來的快意。

他舒服得控制不住地發抖,他沒骨頭一樣地依偎在謝晴懷裏,用聲音宣洩他身體裏橫沖直撞的快樂。

“謝晴……謝晴……”

謝晴的嘴巴在他的後頸那裏,她自然是沒辦法用言語來回應他的呼喚。

但是omega既然叫了她的名字,她就總要給出反應的。

她的手輕輕地在他的後腰處安撫性地拍了拍,用動作來表示她聽到了。

紀春瀟的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哪裏還記得什麽矜持呢?

他呼吸不穩地碎碎念:“喜歡……我喜歡你……”

聞言謝晴的身體僵硬起來,信息素的註入都產生了一秒鐘微妙的停頓。

紀春瀟不滿地用指甲摳了她一下,不滿地命令道:“不要停。”

謝晴如夢方醒,她回過神來之後繼續按照之前的速度平緩而連綿不絕地朝他後頸的腺體裏註入信息素。

紀春瀟滿足地直哼哼:“喜歡……好喜歡……”

上次那排山倒海的體驗固然是刺激,可是對他而言太過猛烈,那極端的痛苦與愉悅雜糅在一起折磨得他崩潰地流淚。

現在她信息素的註入節奏就如同涓涓細流一樣留給他充分的時間去吸收,這跟上一次是不同的刺激,但滋潤的效果卻遠超上次。

紀春瀟緊繃的身體逐漸在信息素的交融中放松下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好像漂浮在雲端裏,腳下踩著的是柔軟的棉絮。

他的唇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滿足的笑意。

快樂。

好快樂。

他敢打賭這顆星球上99.99%的omega都沒有他紀春瀟吃得好。

不信的話去星網上看看就知道了,有不少omega都說他們的alph息素少得根本不解渴,而且速度快到他們每次都懷疑自己是否被標記過。

礙於對方的面子,omega們每次還要昧著良心誇虛榮心爆棚的alpha們信息素又多又濃。

就算偶爾有吃得還不錯的omega說體驗很好,但是紀春瀟覺得他們的體驗肯定沒自己好。

那些omega只是很好,他是被灌得alpha的信息素都從腺體裏溢出來,那絕對不在一個量級。

當下紀春瀟臉上出現笑容的頻率跟時長遠超他過去半年的累計。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想起了有小情緒的劉清河,他決定大度地原諒他。

下次再見到beta的時候,他便不教育可憐的小beta了。

畢竟自己有人疼,beta是沒人疼的。

察覺到他的不專心,謝晴的手在他腰間警告性地捏了捏,往他身體裏灌入的信息素也驟然加大了劑量。

omega哪裏受得了這個,他頓時就老實了,他委委屈屈嗚嗚咽咽:“輕一點,謝晴。”

他碎碎念地重覆道:“你輕一點嘛。”

老登撒嬌還是有威力的,謝晴的心被他弄得很柔軟,她慢慢地降低了劑量。

只是降回去之後老登又不滿意了,omega又哼哼唧唧地說:“你再多一點。”

於是謝晴按照他的要求又開始調整,最終兩個人磨合到他最滿意的方式。

這次他身體能吸收的信息素比上次還多,可謝晴註入信息素的動作沒有之前那樣迅猛,註入時間就要相對得延長。

上次極端的疼痛能讓紀春瀟瞬間反應過來他不是在做夢,這次潤物細無聲的標記就無法讓他徹底清醒。

他甚至還有心思去想等到臨時標記結束,他們倆下一步的劇情是什麽。

他們倆今天可是連深吻都沒有,他們倆的唇瓣只在謝晴捉弄他的時候短暫地觸碰在一起。

他還想要很多很多的親親呢。

待會兒搞完臨時標記,他就要把她按在浴缸裏強吻。

當然了,也不能只有親親。

上次他身體不適沒辦法走完最後一步,他這次一點要徹底把謝晴吃進肚子裏。

他要邊跟她親親,便把她吃掉。

他紀春瀟要大吃特吃!他要正面吃完反面吃、反面吃完側面吃!他要360°全方位吃菜!

浴室裏吃完,他還要去房間裏吃,房間裏吃完他要去露臺上吃!

反正他們這種成人定制小故事的主角是肯定不會被人看見的!

他們只會卡在被人發現的邊緣,這樣又享受到了危險帶來的刺激,又沒有真的社會性死亡,真是想想就棒極了。

而且他的套房還有很多空間可以開發,衣帽間也可以用來進食,那裏還有一整面落地鏡子。

想起鏡子,紀春瀟摟著謝晴的手緊了緊,後頸處本來已經被謝晴咬軟了的肉變得又堅硬幾分。

於是謝晴就知道這個男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總是走神的omega引起了alpha的不滿,她懲罰性地加大劑量,紀春瀟瞬間就沒有閑情逸致地想東想西了。

剛剛的度就是他最舒服的度,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這次紀春瀟難受地錘她肩膀讓她慢點,她也是完全不配合,只是死死地按著他輸出信息素。

當alpha給予的快樂超出了omega能承受的極限,那就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理智的弦在某個點徹底斷掉了,紀春瀟只是本能地發出求饒,可是他連自己都在說些什麽,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老婆,老婆……”

“我要死了,老婆……”

“我死了,你就沒老公了。”

紀春瀟在日常工作生活中惜字如金,在謝晴面前卻總是控制不住滔滔不絕地輸出。

她是第一次聽見他喊自己為老婆,還沒等她有所反應,紀春瀟又開始碎碎念了:

“老婆,你要沒老公啦。”

“謝晴,你要變寡婦啦。”

“老婆,我做鬼了以後,你也要跟我人鬼情未了呀。”

他的嘴實在是太碎了,謝晴要不是得擡手固定他的身體,她已經被他煩得把耳朵捂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海量灌入的信息素給了omega蹦跶的本錢,他越說越有勁了,他小聲地喊叫起來:

“老婆!我現在的體溫沒有你高,可也是暖和的!等我做了鬼,我裏面外面都冰冰涼涼!你可不許嫌棄我美麗凍人!”

“老婆!嗚嗚!老婆!”

“我好害怕生孩子,醫生說好痛呢!等我變了鬼,我就不怕啦!我一天給你生108個!”

看來alpha是真的大補,不然omega哪有精力鬧騰?

謝晴氣得騰出按在他腦後的右手去捂他的嘴巴,紀春瀟委屈得眼淚都流下來了:“你把我搞成這個樣子,你還不讓我說話嗚嗚!”

“沒良心的狗渣女!呸!我與你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我呸!”

“你就是饞我的身子!我沒感覺到你有半點喜歡我,你說話都是騙人的!我呸!”

他不僅嘴上罵罵咧咧的,少了腦後那只手的束縛之後他就開始亂動。

謝晴的犬齒瞬間就從她咬出來的小牙印裏滑脫出來了,她湊上去勉強把犬齒又放進去,結果紀老登一個神龍擺尾又把她給甩出來了。

謝晴:“……”

看來紀老板確實是失了智了,他連他最在意的偶像包袱都不要了啊!

這個信息素是沒法繼續灌下去了。

臨時標記需要臨時暫停。

她身體後仰想要看看紀老板臉上的表情,她想看看他的異常究竟是為了什麽。

可是她的動作很顯然給了omega誤解。

他把腦袋埋在謝晴的頸窩裏,雙手死死地摟著她的腰不松開,“老婆,你是不是想要離開我?”

“離開”這兩字觸碰到了紀春瀟的底線,他瞬間提高音量發出憤怒的聲音:“不行!我不許你走!”

不知道別的alpha與omega發生臨時標記時是什麽樣的場景,謝晴是發現他們倆這場標記精彩得好像在打架,這讓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紀春瀟最聽不得的就是她嘆氣,他的神經本來就敏感,他哪裏受得了謝晴這樣?

“謝晴,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你還沒有完全得到我呢,你就嫌棄我!你要是把我吃幹抹凈了,你是不是就提起褲子再也不出現在我面前了?”

紀春瀟一想起來上次他孤零零一個人從醫院裏醒來的場景,他就崩潰。

剛被標記的omega體內多了外來的信息素,體內激素失衡讓他的情緒失控。

紀春瀟緊抓著謝晴的肩膀擡頭去看她的臉,他絕望氣憤到眼睛紅血絲遍布,他惡狠狠地瞪著她發出控訴:

“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從醫院裏孤零零醒過來的時候!我有多難受?”

“謝晴!你怎麽敢丟下我一個人?你怎麽敢的?”

Omega氣得狠了,他臉上漂亮的五官都猙獰起來,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只兇惡的艷鬼。

可是淚水卻一滴滴隨著他的怒吼從眼眶裏流淌下來,順著他尖尖的下巴一滴滴砸在謝晴的心口上。

她怔怔地看著他幾秒,她羞愧地低下了頭:“紀春時,對不起。”

紀春瀟聽見紀春時這三個字更是憤怒,她是不是還以為他的真情流露是在演《我穿成了嫂子的玩偶》?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叫我紀春時!你到底有沒有聽進我說的話?”

“你總是沈默!你總是穿著層層的偽裝!謝晴!我□□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即便被我摔進浴缸裏你也還是穿得這麽整齊!”

紀春瀟氣得擡手拽著謝晴的衣服,用力之大直接讓襯衫那裏的衣扣崩開幾顆。

短短的一小時內,他的情緒被謝晴搞得大起大落。

驚喜、痛苦、懷疑、愉悅、幸福、悲傷、絕望、憤怒……

當相差甚遠的情緒短時間內在紀春瀟身上輪番上陣,他用來控制情緒的腦子便徹底壞掉了。

他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她,一邊悲憤地哭出了聲:“謝晴!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他這副歇斯底裏的樣子看得謝晴心裏也特別難受。

他們倆的關系裏,委屈得何止是他,她也很難受好不好?

她咬著牙聲音顫抖地發問:“紀總,你老實回答我。如果我留下來,我們兩個會是什麽結局?”

紀春瀟生下來就是紀家的少爺,一直以來都只有紀總高高在上質疑別人的份,他哪裏被人當面質問過?

他不自在地眨巴眨巴眼睛,甚至都忘了繼續哭,他說:“我、我會把你養起來,定期給你一筆錢。”

“我知道你缺錢,我送你一套離我近的別墅,車子我送你同款,我穿的所有衣服會額外再給你定做一套。”

“你每天享樂就可以了,我會雇傭專業的管家、傭人伺候你,在這些用度之外我每個月額外給你100萬零花錢。”

“我們簽合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無償贈與,送給你就是送給你,我不會要回來的。”

對於謝晴這個百萬負債的倒黴蛋而言,紀老板隨手給她的錢足以讓她瞬間脫貧致富。

這真的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優渥的條件,只是謝晴雖然愛錢,可是她也有原則。

她擡眼盯著紀春瀟,毫不遮掩地說:“金屋藏嬌並不耽誤你跟別人結婚對嗎?”

“你想讓我做你的情人跟你會與其他alpha領證結婚生孩子這兩件事並不沖突,對嗎?”

紀春瀟的瞳孔顫動起來,謝晴搭在他腰間的手掌也感受到了他身上溢出的汗。

不用他開口說話,他的反應已經給了她答案。

紀春瀟看見她失望的表情,他急躁地想要開口解釋:“我……”

“噓……”謝晴將右手拇指的指腹貼在他的唇瓣上,“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就算她接近紀春瀟的身份信息是假的,可是紀老板這種在金玉堆裏泡出來的人,他怎麽會沒有從她平時的言談舉止中看出來她的經濟狀況如何?

紀家的繼承人自然是要跟其他財團家的人聯姻的,強強聯合更有利於紀氏的發展。

謝晴苦笑道:“你看我都沒有跟你委屈訴苦呢,你委屈什麽?”

她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可她的笑容卻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老登心裏發慫。

紀春瀟試圖掙紮一下:“可是我……”

“可是什麽?”謝晴擡手捏他的臉頰,“你的委屈是委屈,我的委屈就不是委屈了嗎?”

紀春瀟不敢繼續作威作福了,他好像一只被捅漏了的氣球一樣卸了力氣又把自己窩進了謝晴的懷裏。

他們倆身高差只有4cm,謝晴也不知道紀老登是怎麽擺的造型,硬生生是弄出一副他很嬌弱的姿態。

想了想,紀春瀟心虛地跟她商量:“我不委屈了,你也別委屈好不好?”

謝晴要是火冒三丈地兇巴巴跟他吵架,他非得跟她大鬧特鬧不可。

可是她心平氣和地揭穿他要做的渣事,他就瞬間偃旗息鼓了。

謝晴捏捏他的臉,帶著笑意問他:“還要不要繼續炒菜了?”

紀春瀟點點頭:“要。”

謝晴覺得好笑:“你不是害怕我把你吃幹抹凈之後嫌棄你嗎?”

紀春瀟心虛地說:“其實我也沒那麽害怕。”

他作一作怎麽了?真是的。

謝晴捏起他的下巴,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你確定要跟我炒菜嗎?你現在還可以後悔。”

她垂眸看他的時候,她的唇邊雖然帶著笑,可那雙丹鳳眼裏卻帶著嚴肅認真的神情。

這張俊臉不管做出什麽樣的表情,都能迷得紀春瀟心跳失衡。

她又壞又端正的反差感,他簡直要愛死了。

“不要再說話了,”紀春瀟口幹舌燥地說,“我是真心想跟你炒菜的,你快一點呀。”

謝晴是真被他逗樂了,她唇邊帶著笑意低下頭,“我真沒見過你這麽饞的omega。”

她剛閉上眼睛要吻上omega的唇瓣,她的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她睜眼就看見omega兇巴巴地盯著她:“你還見過別的omega?”

謝晴:“……”

老登醋勁還挺大。

omega露出了他尖尖的虎牙,他威脅道:“你說話。”

謝晴無奈:“我哪有什麽別的omega,你是我第一個。”

omega並不放過她:“你別跟我在這搞什麽文字游戲。我是第一個omega,那你還有沒有過第一個alpha跟beta?”

謝晴:“……”

她真是受不了他了,她低頭想要親他,她想把他這張絮絮叨叨的小嘴給堵住。

可是omega不給她親,他擡手攔住她的嘴巴,“沒解釋清楚之前你不許親我。”

謝晴額頭青筋直跳,她隱忍道:“活爹,abo三種性別都算上,我都只有你一個。初吻給你了,第一次炒菜也給你,你滿不滿意?”

紀春瀟聽見這話還是不滿意:“你對我不耐煩?你炒菜的時候不許叫我活爹,你聽到沒有?”

紀祖宗的事情真的很多。

他總在這樣那樣的地方挑理。

被三番兩次的打斷,謝晴終於受不了了。

剛才紀春瀟還幻想著要狠狠強吻謝晴,現在這件事他做成了一半,他達成了被一躍而起的謝晴按在浴缸裏狠狠強吻。

目前跟位置比起來,有件事情他更加在意。

接吻的間隙,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謝晴,你衣服……我要脫你的衣服……”

又被打斷的謝晴都被他給氣笑了:“你從我剛出現就開始就惦記著脫我衣服,現在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你這個老廢物怎麽連我的外套都沒脫下來啊?”

準確的說,紀春瀟只扒掉了她幾顆襯衫衣扣。

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紀春瀟找到了新的委屈點,他簡直要委屈死了,他要鬧了!

紀春瀟開鬧了:“謝晴!你居然叫我老廢物!你是不是嫌我老?”

謝晴意識到自己失言,她連忙挽救:“寶寶不管多大年紀都風韻猶存,我最喜歡老登了。”

紀春瀟耳朵瞬間豎起來:“謝晴!你說誰是老登?”

謝晴連忙說好話:“好哥哥,別生氣了嘛,妹妹錯了。”

紀春瀟聽得耳朵軟了:“嗯……以後不許再叫我那個了……”

謝晴故意逗他:“好,以後不叫你好哥哥了。”

紀春瀟氣死了:“笨死了!我說的是老登跟老廢物!別、別親那裏……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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